一

半夜11：59雜貨店的老板娘李碧英準時的從睡夢中醒來，她倒不是要這么早就開張營業(yè)，而是她知道再過不到一分鐘，隔壁老街菜店的鮑老二那輛從報廢車里拼湊出的極品農(nóng)用三輪，馬上就要驚世駭俗的發(fā)動了。

鮑老二是小鎮(zhèn)上的原居民，他年輕那會就在老娘的安排干起了菜販的營生，老鮑家住的那地現(xiàn)在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城鎮(zhèn)土地，那會可不是，不過就是個近鎮(zhèn)的村子。

鮑老二年青時就長得不好看，小眉小眼、腦袋瓜尖尖的人又瘦，書也沒念過多少，加上又是農(nóng)村戶口，什么招工招干的好事也輪不到他。

鮑老娘的心跟明鏡似的，知道好事是輪不上老二了，早早的就安排二兒子去鄰近種菜的村子里販些小菜，到老街口上的菜場去賣。

后來，有個長得黑胖的種菜女看上了鮑老二，鮑老娘喜得眉開眼笑，可鮑老二不樂意，鮑老娘說：“你不愿意是啵?那咱們走著瞧！”

事實證明鮑老娘果然是深具慧眼，不多時城鎮(zhèn)擴建時鮑家所在的村委會改成了居委會，老鮑家兄弟三個，老大因早年書讀得好，被招到了工廠當上工人；那鮑老三雖然也跟老二一樣不愛讀書，但人家后生（年青人）長得標致又兼腦殼靈光，早就把老支書的閨女娶回了家，跟著又順順當當?shù)某闪司游瘯谝蝗晤I(lǐng)導，別小看這基層領(lǐng)導，官不大權(quán)利卻不小，加上鮑老三善于鉆營不多時就成了小鎮(zhèn)上小有名氣的富人！

單說這鮑老二似乎什么都沒占著，且說他也因為政策的利好從村民變成了居民，擺了幾年的菜攤兒，依靠著勤勞他也攢了一點錢，滿心以為這樣可以找個漂亮姑娘成個家了，誰知姑娘們的擇偶標準，也因為村子升級成居委會而跟著水漲船高，當年村里那些嫌他是鄉(xiāng)里伢子的姑娘如今早都嫁了，只有一個叫玉蘭的那個老姑娘還待字閨中，玉蘭二十有八了，當年年青時是一眾小伙追求的目標，鮑老二自然也是她的仰慕者之一；可人家姑娘長得標致，心氣也高當年是正眼都不瞧鮑老二一下。

這會子浙江省，玉蘭姑娘挑來挑去的挑花了眼，結(jié)果把自己挑剩下了，鮑老二便托了人去說媒。心想這回十拿幾穩(wěn)，自己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，能抱得美人歸了！結(jié)果，那玉蘭斜了斜眼對媒人說：“城鎮(zhèn)戶口又那么地？我也是的啊！鮑老二他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啊，你叫他撒泡尿先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樣！”

媒人把這話帶給鮑老二時，鮑老二氣得跳腳，著實的把玉蘭罵了一通！也至此死了對玉蘭的那一份心，老姑娘不肯嫁，小姑娘他就更別想了，后一輩的小姑娘們早就說了“非市里的有正式工作的不嫁！”

眼看就三十了，鮑老二這回真急了，整日的在屋里一個人抓耳撓腮的，鮑老娘見時候到了就跟老二說：“我聽說那黑丫還是一個人，現(xiàn)下菜地種得好的不得了，專業(yè)戶了，老遠的北方來這么長的車，都是上她家的菜地運菜來了！”鮑老娘攢著勁的伸長自己的兩只胖胳膊，比劃著告訴老二那打北方來的大貨車有多長。

黑丫就是當年看上鮑老二的那個黑胖的種菜女，鮑老二當然知道老娘是啥意思，但一想到自己當初那樣對人，他又忍不住對著老娘抱怨：“你竟說胡話，當初是我看不上人家，這會兒我也不好死皮賴臉的去找她了！”

“當初我怎么跟你說的！你聽了老娘一句半句沒有，這會兒知道抱怨，怕人家看不上你了，少不得還要我這塊老臉去丟人！”老娘拍著胸脯就去了。

黑胖的黑丫雖說惱了鮑老二當年對她的嫌棄，但這幾年她不是沒看過人家的冷臉，相親的一波又一波的來，跟著一波又一波的走了，就沒有一個看上她的，這當兒鮑老二肯求上門來，她也算是挽回了面子，自然沒有不應(yīng)允的道理。

就這樣，黑丫帶著自家遼闊的菜地嫁給了鮑老二，黑丫的爹娘種菜，鮑老二和黑丫二口子就練攤兒賣，二十多年過去了，如今黑丫家的爹娘早作古了，鮑老太太也謝世了，鮑老二夫妻兩個日子竟然也靠著小買賣把日子過得挺和平美，二十多年里不僅生了兩小子，還在鎮(zhèn)上蓋起了小洋樓。

老街是小鎮(zhèn)上最早的一條街道，小鎮(zhèn)沅著沅江而建，最早是一水運碼頭，老街自然也就是與沅江平行的一條長街，縱貫整個小鎮(zhèn)，鎮(zhèn)上有三條小巷，分別在街頭、街中和街尾，街上人習慣以此為界將老街分稱為上、中、下街，鮑老二的菜攤就在上街口的菜市里。

二

老街如今早已廢棄，隨著鎮(zhèn)子的擴張，鎮(zhèn)上又依次的修起了與老街平行的新街，老街最早是柏油路，后來車輛改走新街了，老街就慢慢的破舊下來，但兩邊林立的商鋪卻依舊繁榮，慢慢的老街變成了一條只能步行的購物街，老街開始有了大大小的路坑，因為沒有車輛行駛也自然就沒有人修繕，鎮(zhèn)上的人就戲稱老街為“步行街”，這倒也是名符其實，若有人真想開車進去，也行，只要車上的人不怕顛翻腸子！所以老街除了做生意，基本上已經(jīng)喪失了交通功能！

鮑老三早些年做了一陣子的居委會干部后，煩了就辭了官，跟著人家出去搞工地，后來又自己包工程竟然讓他發(fā)了大財，可也變了心把老支書的閨女硬是給休了，為什么了？因為他在外頭看上更年輕的了，他看上的是在市里的超市當營業(yè)員的一小姑娘，那姑娘比老支書的閨女年輕好看又會打扮，把鮑老三迷得七暈八素，老支書罵他是“陳世美”他也再所不惜，亦然決然的離了，就等著取小媳婦進門。

那小姑娘撒著嬌叫老三給她買下老街口菜市場那塊地，修個超市讓她經(jīng)營，否則她就不嫁給老三。老三為了贏得美人歸，就真?zhèn)€動用自己早年做居委會干部積下的人脈，花了錢打通了關(guān)節(jié)，真把菜市場買了下來，又花了幾十萬修起了超市，那姑娘原來只想從他上掏點好處就撤退的，看這鮑老三這么大手筆，就改變了主意真的嫁給了他，當起了超市的老板娘。

至于菜場嘛，當然是后來被鎮(zhèn)里“規(guī)劃”到了與老街平行的新街口上。鮑老二原本是想跟著搬去新菜場賣菜的，可鮑老三攔住了他：“你傻呀！那個鬼地方會有人去買菜啵！多早晚那些菜販都要跑出來的，你就擺在馬路上，保證有人買你的菜！”

鮑老二將信將疑，心想擺在路上不用交攤位費就試試吧！

果不其然，不到一個月那些菜販都紛紛從菜場撤了出來，重又涌回老街口，那新菜場周圍住的人家稀疏，早前那里是鄰鎮(zhèn)的村子，后來跟老鮑家一樣沾了政策發(fā)展的光才變成鎮(zhèn)，大多數(shù)人家都有自己的菜園，哪里還會去菜場買菜,新菜場不多時便門庭冷落了。

老街口沒了菜場，菜販們就一窩蜂的涌到了街面上，老街口成了馬路菜場，這樣人流也跟著留住了，超市自然是生意興隆。老街口的店家卻不依了，菜販擋住了門口,顧客進不了店就沒有生意可做了，店家們齊齊的找了政府吵，政府只得派了人來趕菜農(nóng)，可惜菜農(nóng)們多是推著三輪或者拖著板車更有挎著菜籃的。趕走了，等工作人員一轉(zhuǎn)身他們又跑了回來，總之沒個盡頭，久而久之也不見趕散。

店家們只得紛紛搬離此地，但很快就有一些看中此地農(nóng)貿(mào)易興旺的商家搬了進來，專營干貨、食品、雜貨之類的，雖然店家和小販們彼此仍有沖突，但好歹也能互相帶契。就不再有人去政府鬧了，政府也就放任了，只每日派人來收些少量的費用。

鮑老二的地攤擺到去年五月份時，他忽然有了些新的想法，其實，與其說是他有想法，倒還不如說是他哥和他老婆有想法，他哥鮑老大前幾年從國營的汽車修理廠下崗了，再就業(yè)時去了一家私人汽修廠打工，看著回收回來的報廢車配件時，他忽然有了想法，何不低價買了組裝再出售？

按說，這樣的車根本沒法上路的，但也有例外的時候，辟如像他弟弟鮑老二那樣的菜農(nóng)，一般運菜都是半夜上路，白天這樣的車會讓交警查扣，可是晚上不會啊！

在鮑老大的動員下，鮑老二還有猶豫，老婆黑丫卻拍了板，并賃下了老街口的一個小店鋪,一家人開起了菜店。

黑丫心想小兒子上高中了，大兒子又待業(yè)在家，與其我們倆練攤還不如把大小子弄來跟著賣菜，過幾年他也要成家了，光靠練攤存不了多少錢，不如變通變通了！

她看到近年來鎮(zhèn)上的居民的生活水準遂年增高了，光小菜已經(jīng)無法滿足生活需要了，賣水產(chǎn)、肉食的攤販都在菜市場里，老街口上雖有肉攤，但水產(chǎn)攤和其他本地不產(chǎn)的反季節(jié)疏菜攤卻是沒有的。本地的小菜最近利潤越發(fā)低了，她家的地早在父母死時就租賃給人家去種了，如今也只能販了本地的菜農(nóng)的菜來賣，有時一把小菜五毛錢進七毛錢賣，人家還討價還價；可反季節(jié)的菜往往是好幾塊錢一斤，圖新鮮的買家也不會還價。

黑丫想，倒不如賃個店自己去市郊的大農(nóng)貿(mào)批發(fā)市場進貨，那里是外地大棚菜的集散地，再外帶的進些水產(chǎn)和辣醬菜來賣，賺得肯定比現(xiàn)在多。

鮑老二早年曾學過開拖拉機，這會正好派上用場，從鮑老大那兒買了一輛廉價的組裝破三輪后，店就正式開張了。一家三口齊上陣，黑丫賣小菜和辣拌醬菜、兒子賣魚、鮑老二就負責進貨和轉(zhuǎn)批給小菜販反季節(jié)的蔬菜。

三

果不其然，12：00整鮑老二的破車就準時的嚎叫起來，鮑老二這車是在去年的五月份正式上的崗，那時汶川大地震剛過沒幾天，雜貨店的李碧英睡到夜半時，被突然響起的咆哮聲嚇得從床上跳起來，玩命的拉著他男人關(guān)東平嚷道：“不得了，不得了，地震從四川趕到湖南噠！”

關(guān)東平聽到轟隆隆的巨響也以為是塌房了，一時著了慌從被窩里猛的竄出來，連外衣都顧不得穿，拖著老婆就往外跑，到得門口才聽清是輛破車在發(fā)動的聲音，第二天關(guān)東平一大早就堵在鮑老二的店門口，把他們家的祖宗十八代硬是問候了遍才解氣。

罵歸罵，鮑老二的車打那以后還是照常的半夜鬼叫，李碧英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習慣了破車的轟嗚聲，并自覺自動的形成了準確的生物鐘，她每天都會提前一分鐘醒來，免得被嚇醒。但她男人關(guān)東平習慣不了，關(guān)東平貪睡，每每都會被那破車的吼叫聲驚醒了撿人民幣的美夢，今天也不例外，被吵醒的他照例沒好氣的咒罵了鮑老二幾句：“鮑老二，你娘X，天天深更半夜鬧你娘的喪，那么多出車禍的，那么就撞不死你狗日的！”

咒罵聲中車的轟鳴聲漸遠了，關(guān)東平轉(zhuǎn)眼又山呼海嘯的打起了呼嚕，李碧英卻還沒有睡著，按著她的習慣，左邊老街上的鮑老二出門了，得到了十二點半，等右邊巷子里的湖北包子鋪開工后她才能睡著。

右邊的鋪子是一對來自湖北的小夫妻開的包子鋪，這二夫妻生物鐘完全跟正常人相反，白天睡晚上八點起來開始發(fā)面，到晚間十二點半，就準時的開動攪肉機攪餡，這聲響倒是不大但細碎而持續(xù)，當然這聲響還不足以吵醒關(guān)東平，但讓李碧英從睡夢中驚醒還是很容易的。

時間長了李碧英找到了門道，每每等包子鋪的機器開始有規(guī)律的轉(zhuǎn)動了，她就想像著那機器是個圓盤，那圓盤不停的順時針轉(zhuǎn)動，想著想著腦袋就沉沉的昏了繼而入夢了，伴著有節(jié)奏的轉(zhuǎn)動聲，她反而能睡得泰然自若了！

鮑老二在坑洼的老街口上顛簸著，這老街早已不算是街了，地面上一個連著一個的大水沆里，晴天塵地、污泥滿坑，雨天黑色的污水橫流，鮑老二也不想把車開到這老街上，可是沒辦法他的破車停在老街口的店里，非得打老街上過。

許是冬夜里的寒風打他的破車頭的縫隙里灌了進來，許是鄰居們又在罵他了，反正鮑老二連著打了幾個噴嚏，一想到這會兒隔壁的關(guān)東平那小子，肯定又在床上咒他，他就不無得意的笑了起來。

要說他這破車，那吵是吵了一點，但得算賬啊！那不吵的農(nóng)用新三輪得多少錢？他的這“破驢”才多少錢？那可不是一倍二倍的距離。

鮑老二駕著破車終于拐了彎到了巷子口；鮑老三的超市就修在巷子口上，超市前面還有一塊闊大的前坪，這時早讓菜農(nóng)的板車給占滿了，超市的前坪燈在結(jié)束營業(yè)后就關(guān)閉了，這一段的路燈還是在至少十年前亮過，鮑老二的破車又沒有配備轉(zhuǎn)向燈，所以此刻在他看來，超市前就是烏央央的一片，到得近了才看清，菜農(nóng)古老倌和郭麻子的板車都橫到了馬路上，阻了自己的去路。

鮑老二按了喇叭，破車跟著就發(fā)出一聲尖利的怪叫，鮑老二把尖尖的腦袋伸出車窗外大嚷著：“老古，郭麻子你們給我挪點地方撒！老子的車都不得過去噠”

背部微砣的古老倌和高瘦的郭麻子，這才把板車往超市前坪上挪了挪，卻又不小心撞上了坪里的其他板車，后面的菜農(nóng)就開始笑罵古老倌：“老不死的，你把老子的菜撞壞噠，我讓你看不到今朝的太陽！”

古老倌轉(zhuǎn)而就開始笑罵起鮑老二：“鮑老二，你個做死的，搞個破驢差點把我的老命搭掛噠（達上了）！”

“老東西，你放心我會搭你一個花圈的！”鮑老二丟下一句玩笑話后，開著叫囂的破車往市里的方向去了，只留下一路的烏煙瘴氣，少不得又要惹來幾聲菜農(nóng)的笑罵！

四

這些靠著自己的勞力賺錢的人，不計較什么，玩笑也開得毫無禁忌。

這會兒還早，小菜販不會這么早來販菜，老古和郭麻子他們就相邀著去老街口的小食店里吃早點，別的早點鋪子都是凌晨三四點才開門營業(yè)，只有伍惠蘭的小食店總是半夜就開門做生意，做的就是這些菜農(nóng)的生意，賣的無非就是些本地常見到米粉、面條之類的。

伍惠蘭是個中等個子微微有些發(fā)胖的中年婦女，圓圓的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意，那怕是被老古和郭麻子他們?nèi)虻蒙藲庖R人時，在旁人看來也是在微笑的樣子。

共 1 665 字 頁 轉(zhuǎn)到頁 【編者按】老街集市，魚龍混雜，個個能文能武，還真?zhèn)€了得，練家子手沒個軟塌塌，熱熱鬧鬧把個老街欏是整得鮮活來勁頭，看那鮑家三兄弟，其貌不揚，卻是各顯身手，把個家過得和和美美，苗翠花更是智慧不凡，憑自身條件，把個老古活長工用了若干年，還有那些個百家姓者，個個鮮活……故事詼諧幽默，語言豐趣有味，饒有風味的對白，不讓你笑破肚子不罷體……。問好作者，期待你更多精彩作品出現(xiàn)在江南。【：用盡半分溫柔】【江山部 精品推薦】

1樓文友： 16:41:01 老街集市，魚龍混雜，個個能文能武，還真?zhèn)€了得，練家子手沒個軟塌塌，熱熱鬧鬧把個老街欏是整得鮮活來勁頭，看那鮑家三兄弟，其貌不揚，卻是各顯身手，把個家過得和和美美，苗翠花更是智慧不凡，憑自身條件，把個老古活長工用了若干年，還有那些個百家姓者，個個鮮活……故事詼諧幽默鄭某正等人分別向朋友“招商引資”，語言豐趣有味，饒有風味的對白，不讓你笑破肚子不罷體……。

樓文友： 16:1 :0 第一次嘗試方言對白，本想讓閱者笑過會有一些澀的，看來我寫得的不成功！

4樓文友： -02 14: 4:18 我的心情是欣喜而惆悵的。因為……

多好的文，結(jié)構(gòu)出了問題。辛辛苦苦找來一大堆珍珠，卻沒有一根線去串，如何成項鏈？四面開花，失了輕重主次。我如此舍不得你的語言，心里很是可惜。但是本文的確不好改，只能下次注意，篇幅太長，人物太多。一開始以為李碧英倆口子是主人公，但是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不是，接下來又料定鮑家?guī)椎苄謺侵骶€，結(jié)果又錯了。至此，問題已經(jīng)初見端倪。

有著個優(yōu)秀長篇的中間某一章的味道。風格很醇厚，語言忒地道。不過，無妨，一兩篇過后就出大作了，你的功力非常強的，屬于天賦型的那種。行文理念是很高端。

我期待著再次為你驚喜。

5樓文友： -02 14: 9: 1 唉，看來是有先天性的頑疾了，要真改怕是就成了另一篇文了，只好放棄